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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公司主要从事农产品销售及土地发包业务，上市后净利润持续维持在亿元以上水平，长期以来是广大股民心中的“绩优股”。然而，丁公司靓丽业绩的背后却是通过伪造销售合同以及向公司关联方提高销售单价虚增收入和利润的舞弊案。
一、关键指标怎么看
1、“假收入”的一般套路
关于虚增收入，一类是通过向虚假客户、供应商等进行虚假的销售与采购，形成账面上的虚假收入；另一类是通过利用既有客户或供应商，虚增既有交易的规模。
在本案例中，丁公司同时使用上述两种造假手段来达到增加利润目的。无论是虚假收入还是虚增交易规模，都会形成虚假的应收账款和无法实际售出的存货。然而，丁公司并没有通过更为隐蔽的虚增预付账款及在建工程的方式来“消化”这些虚假应收账款，而是明目张胆将之“寄放”于应收账款和存货科目。随后，为消除造假痕迹，丁公司通过计提减值准备的方式予以“回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上述舞弊事项最终还是被监管机构发现，丁公司最终受到严厉处罚。
2、异常波动的关键绩效指标
丁公司主要的营收来自于销售农作物，具有比较规律的季节性变动。根据丁公司20X0年至20X2年公告的季度收入情况，第二季度为销售旺季，在第四季度会再有一次销售小高峰。然而，在分析20X2年销售趋势时，我们发现20X2年第四季度销售额出现重大下滑，该趋势与此前三年明显不一致。如果有对（拟）投资标的，特别是绩优股进行技术分析及商业逻辑推理的习惯，就不难发现20X2年数据的异常。
同时，可以结合资产负债表的应收账款季度余额趋势，来看看损益表季节性波动异常是否还伴随有其他异常情况。在本案例中，20X2年第四季度收入为全年低谷，但其应收账款余额却呈相反走势，这也大大背离一般的商业逻辑。
因此，通过上述两个财务指标分析，不难发现这家“绩优股”似乎“有点水分”。
二、审计意见如何读
审计师的意见变化通常也是财务造假的比较明显的信号之一。
本案例中，不难发现审计师出具的审计意见在20X3年起也发生了变化。自20X3年至20X4年，审计师连续两年对财务报表审计出具保留意见，并对企业内部控制出具否定意见。其中，20X3年及20X4年保留意见事项主要为：
（1）未能获取充分的审计证据以判断其他应收账款计提的坏账准备是否足够和充分。
（2）有重大金额的应收款未能取得对方单位的回函，并且无法执行有效的替代程序来验证应收款余额的合理性。
（3）对重大存货跌价准备未能获取充分适当的审计证据以证明跌价准备计提是否充分和适当。
（4）期末有重大金额存货无法进行盘点，无法实施且无法执行有效的替代程序来验证存货的存在性。
可以说，审计意见中的第（2）至（4）项还是点中了造假的要害。其中第（2）（4）项直指寄放于资产负债表中的虚假资产；第（3）项则对通过减值准备“回收”虚假存货以消除造假痕迹的会计处理，直接给了“差评”。
此外，20X3年及20X4年内控否定意见的主要事项为：
（1）对外资金拆借审批流程没有有效的内部控制，导致对外拆借金额逾期无法收回。
（2）公司资产减值测试存在重大控制缺陷。可以看出，内控意见也对造假的“善后措施”不予认可。
三、启示与思考
1、对财务指标分析中所出现的异常应保持合理怀疑，并在投资决策时提高警惕。对于广大投资者而言，根据公司的公开信息，适当运用财务指标分析手段，比如通过横向对比若干年财务数据及其他信息，并从上述种种迹象及时甄别被投资公司经营业绩及盈利水平是否存在异常等，运用公司财务语言来找出公司业绩造假的“端倪”，帮助我们投资决策“不踩雷”。
2、财务指标分析应适当“拉长视角”。财务舞弊无论使用销售循环、资金循环亦或资产循环，随着时间的推移，做假成本会越来越高，或资产科目账龄持续增长，直至公司无法消化，导致诸多财务指标异常从而引发关注，所以，在进行财务指标分析时也应适当“拉长视角”。
3、及时关注审计意见变化以及非标准审计意见内容。审计意见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财务报表的公允性与可靠性程度，这些信息不仅是一个信号，往往也给我们带来更多信息辅助决策。
（毕马威华振会计师事务所高一荃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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